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杰米•戴蒙，是为数不多的能带领一家大投资银行度过金融危机风波 的领袖，危机过后，公司发展更加坚挺。过去的两年里，他的公司一一摩 根大通，战胜了多数有力竞争者，雄霸金融市场。

问：去年，不少学者在讨论，“银行是不是越大，反而越容易倒闭”。 在收购了贝尔斯登和华盛顿互助银行后，摩根大通比在金融危机前更加强 大。是不是像您公司这么大的规模，将来真的会面临金融系统的危机，或 者“银行庞大论”只是个晃人眼目的说法？

答：这种说法有可能是为了转移人们的视线。因为投资银行的规模绝 大部分和关联交易方规模、银行的资信度多少密切关联。你要是不和世界 各地那么多公司、机构和政府部门产生信用关系，你就不会有那么大的规 模。交易量的增加，要求我们加强数据和程序中心建设，逼迫公司增大规 模。大型投资银行中也许有一些情形不受规模影响，但是绝大多数时候， 银行只有发展壮大才能满足更多业务的需求，银行规模增大是必然趋势。

这样的说法有可能也会发生。一旦银行规模大到没办法支撑，政府就 要出手削弱他们，以预防银行倒闭。这样就会有社会问题：“假设银行被接 管，政府会有多大损失？”该问题的正确答案就是，政府建立转换机制。转 换机制允许公司破产，接着被兼并、接管，再按照联邦储蓄保险公司处理 大型零售银行的方式走。万一投资银行要倒闭，状况会有些许复杂，因为第一章I JVI5戒:/ 亿万美元尽在股掌之间一投资银行的经纪人和操盘手| MAKERS 投行业务本身相对复杂，而且投行很国际化，但是这样的转换机制是可行 的。你真正想要看见的是，一种能允许银行破产但是并不会让国家金融体 制瓦解的机制。

问：您曾经说过，您的公司不一定需要问题资产救助计划，但是对美 国金融体系来说，该计划是正确可行的。那么在体制发展有限短期利益的 问题上，摩根大通是怎么考虑的呢？政府有没有在循法问题上刁难摩根 大通？

答：对商业有一个普遍的误解就是你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利润。很多情 形下，你做事情，是为了雇员好，为银行运营好，甚至为了客户好。你要 花力气去建设数据中心、研究产品、提高服务质量，利润只是对你为客户 付出的回报。也许你一个季度的利润不过是对你过去5年努力的回报。所 有商业活动都是这个道理。不仅仅是“利润永远第一，其余紧跟其后”，你 应该一直去摸索公司正确的道路。无论是收购贝尔斯登，或者是面对资产 救助计划，你不能做对不起股东的事情。在贝尔斯登问题上，我们勇敢地 接受了，因为我们扪心自问，也坚信这件事情对银行有好处。我们真的要 做对股东负责的事情。

问：您认为对投资银行业来说，该如何重拾信誉呢？

答：我觉得投资银行的信誉现阶段已几乎丧失，这看起来很糟糕。这 也是个悖论吧。如果你问人们“你信任律师吗?”他们回答“不”，但是如 果你问“你信任你的私人律师吗?”他们会说“是气

一些媒体制造了银行的负面信心。不少和我们打交道的客户认同我们， 但是现在银行正面临信任危机。所以，需要一些时间来改变。我相信的确 有一些金融机构做了愚蠢的事情，破坏了金融体系，但不是所有的公司都 愚蠢。所以将所有银行一棍子打翻的说法，对某些好银行来说不公平。MAKERS——深刻解读.影响全球经济的六大行业

问：比起您的同行，摩根大通似乎被更多披露给公众。您认为这个行 业是不是该对公众更加透明，不再像以前那么神秘？

答：每家公司都有自己的经营战略，我觉得透明化对银行运作更有利， 这样使股东和公司的员工都能更了解公司。我经常为自己是否能做得好而 焦虑，在你运作不好的时候，你告诉公司员工公司还不错，那是不对的， 对我而言，诚信第一。每个人都该知道你的位置、你的方向，这样才能做 得更加出色。你能指岀自己的弊病，才可以进步。我在沃伦•巴菲特那里 学到了这点。